归途

躺在子弹里
向家的地方落靶
穿透现实的表面
我的先人曾在历史的背面
当着长工
用头颅垒起一个个王巢
三更才想起了妻儿
五更就战死了沙场
不曾知
当丝路响起了驼铃
已是谁家的天下？

祁连山终年飘雪，掩盖白骨
在地下三尺长出了神灵
凉州城梵音缭绕，超脱皮囊
在轮回里诞下软弱的儿子
是啊
你在我的生命中出现
把光明和太阳背到山颠
把黑暗和月亮压入地下
你的愤怒，是铀
世间的道理都是吹弹即破

我会原谅你背叛母亲
和异国女子片刻的欢愉
正如我背叛你一样
把你给我的火把只用来取暖
我痛恨在碎事上
头破血流
也痛恨两手空空
还计较情事的长短
你及冠之年
已经准备迎娶第二个妾
门头足已把祖宗的牌位
顶到星耀
……

你是在天之灵
我是在地之根
愿被认作牛马负累而行